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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在红岩做秘密电台工作

2020-12-25 16:32:06来源:红岩春秋杂志社




张正霞


1938年底,为了团结抗战,为了民族解放,周恩来受党中央之命来到战时首都重庆。1939年1月,以周恩来为书记的中共中央南方局正式成立。此后,共产党人结庐红岩,开始了八年艰苦卓绝的战斗和卓有成效的工作。

机要通讯,是南方局一切工作的生命线,是连结红岩与延安、南方局与党中央的空中桥梁。这条看不见的战线,见证了一场没有炮火硝烟,没有刀光剑影,但同样残酷激烈的斗争。

通向党中央的命脉

密码是机要通讯最先进的保密技术,周恩来既是密码专家,又是我党密码通讯的创始人。 1931年,周恩来编制了我党使用的第一本密码“豪密”(由周恩来化名伍豪而命名)。

最初的“豪密”共编制5000 组乱码,密度极高、保密性能很强。“豪密”的使用,标志着我党密码通信加密技术的开始。密码通信成为我党和军队使用最早、历史最长的保密技术手段,在整个民主革命时期作出了重要贡献。

机要译电员需要超强的记忆力来熟记大量密码,他们中涌现出一批杰出代表。

程浩,四川万源人,曾为南方局机要译电员。程浩10岁参加红军,经历了长征,在历次战斗中表现英勇,被选送到延安自然科学院学习。毕业后,他被分派到延安中央机要处译电组当译电员,负责与各抗日根据地的机要联络。他遵守纪律、严守机密、苦练技能,甘当无名英雄,很快成为业务骨干,先后任译电组组长、股长。

1946年1月国共和谈时,程浩随周恩来到重庆,担任中共代表团机要科第三组组长、译电员,负责与各战区秘密电台的联络工作。谈判期间,各战区形势瞬息万变,代表团要及时准确地掌握各战区的情况,以便与国民党顽固派做针锋相对的斗争。程浩和译电组的同志们夜以继日地工作,将各战区的电报一分钟都不耽误地送到周恩来手中。周恩来 还特别指示程浩,每次送电报要汇报各个战区综合情况,注意全局变化。

5月,程浩随周恩来和中共代表团到南京梅园新村与国民党政府继续谈判,主要负责译制敌占区秘密电台电文。为了防范特务的侦察,狭小的译电室在白天也紧闭窗帘。南京天气又闷又热,译电室像个大蒸笼。程浩冒着酷暑长时间工作,每月的译电量达5万字。

常言道“一字之差,人头滚滚”,周恩来非常重视机要通讯的准确和及时。南方局电台组有几位女同志,年纪小,比较贪玩。一天晚上,她们不用值班,就玩起扑克,却忘记了上班时间,影响到电台的正常工作。周恩来知道后很生气,对她们严肃地批评道: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呢?你们知道这是什么电台吗?这是通向党中央的命脉,如果它中断了,那还了得!如果耽误了一份电报,你们知道要耽误多大的事情啊!如果抄错了一个电码,比如把“不”字写成“要”字,那意思就完全相反了,这是大的原则问题,千万马虎不得。   

听了周恩来的一席话,几位电台人员受到很深刻的教育。大家把周恩来的批评当作座右铭,牢牢记在心上,以后再也没有发生过误班的事情。

    周恩来言传身教

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的重庆,政治环境复杂险恶。为了保守党的秘密,周恩来制定了严密的机要保密纪律:机要电报阅后立即销毁,不保存任何文件;一般不准外出,不准私人会客,不准同家人通信。

原南方局机要电台人员邓国军回忆,平日里对人温文尔雅、和蔼可亲的周恩来,对违反 机要纪律的同志批评甚是严厉,会大发雷霆。邓国军说:“有一件事,至今我都记得。周副主席不让单独行动,有的同志从延安出来,在延安自由的环境中习惯了,在重庆长时间待在屋里待不住,溜出去。周副主席很生气,发脾气,说你们不听话,私自随便外出,在外死掉了,连个报告的人都没有。”

电台报务员杨力平(原名杨莉萍)于1940年从延安随周恩来到八路军重庆办事处电台工作,她严格执行组织规定,长期不和家里通信。她姐姐林彬(原名杨湜萍)托上级冯文彬转交给周恩来一封信,打听妹妹的下落。

接信后,周恩来和蔼地对杨力平说:“你是秘密战线的战士,来重庆时已经学习了纪律和制度,你做得很好。今天,我有一封信要给你看,但是,信件暂时由我保管,我代你回信,小杨同志你看如何?”

得到杨力平同意后,周恩来在百忙中亲笔回信安慰她的家人。并告知杨力平和钟韵已结 婚,生了小孩,情况很好,唯因大后方工作特殊,不能将通讯处告诉他们,望他们放心。

作为领导同志,周恩来和邓颖超模范遵守保密纪律。邓颖超在《一个严格遵守保密纪律的共产党人》一文中写道:“恩来同志知道的党和国家的秘密多得很。我们之间信守纪律,他不讲,我不问;我不讲,他也不问。”

他们常常相互提醒,一定要在任何情况下都严格遵守党的纪律,保守党的机密。在他们看来,党的纪律对于每个党员来说都绝无例外。

    一片丹心在红岩

对机要电台的同志们,周恩来在机要保密纪律上严格要求,在思想、生活、工作上则关怀备至。

原南方局机要电台报务员李冠华回忆:

八路军重庆办事处的机要电台在办事处三楼,萧贤发是我们机要电台台长。由于缺人手,我和杨力平只实习了一个月就当正班了(其他人要实习三个月)。纪律规定,我们三楼的人一般不下楼,吃饭、喝水都是勤务员端上来。一、二楼一般的人也不能上三楼。上厕所才下楼。办事处是土洋楼,没有卫生间,在办事处外面很远的一个花园里 有一个茅坑。宿舍在三楼,大一点的房间住三个人,小一点的住两个人,但我觉得够大了,在延安,我们十几个人住一个小屋子。三楼好多房间我都住过,因是阁楼,无论朝南朝北,风吹不进来,夏天非常热。洗澡不太方便,厨房有几个木头盆,用竹子做水管,引来山上的流水洗澡。但当时年轻,根本不觉得苦,比延安好多了。我们的作息时间跟其他人不一样,因为我们的机器是24小时工作,我们轮流当班,一人8小时。最初是4小时轮班,我们觉得时间太零散,不利于学习,后来改为8小时。上街有限制,因为国民党的特务太多,普通工作人员是2人同行,电台工作人员是3人同行,但是我们基本不上街,在转入地下之前,我都不认识重庆市的路。

大概是皖南事变前后,我们电台搬到一楼,因为电台是不能保密的,对国民党是公开的、合法的,电台工作人员要向国民党报名字、军衔,但是不能让他们看到人。

办事处举办活动,听报告或娱乐活动,我们只参加办事处自己组织的,有外来的人我们就不参加。外事活动我们也一律不参加,我们连新华日报社都不去,也不让去。那时,在救亡室(即办事处一楼的集体活动室)放电影,是国民党的放映队,我们自己没有放映队,我们不能去,即使要去,要等灯熄了我们才能进去,电影快完的时候我们就要出来。

后来,每两个月,周恩来同志就把我们电台的几个年轻人带出去看话剧,看过《太平天 国》《棠棣之花》《屈原》《虎符》,以及俄罗斯的歌剧等。

周恩来同志很关心我们,平时劳动、做体操都跟我们在一起,有时候找我们谈谈心。每 过一段时间,他和邓大姐就要到三楼给我们机要电台的人员开一次会,关心我们的工作、生 活,讲革命的道理,讲做人的道理,讲他们对形势的感受、他们的经历,告诉我们要注意什么问题,甚至讲恋爱观,讲他俩是怎么恋爱的。周恩来同志讲,结婚之后他非常忙,担任了黄埔军校的政治部主任,邓大姐一个人要忙工作,怀了孩子也没要。邓大姐的广东话讲得非常好,经常做翻译。邓大姐讲,周恩来忙我也忙啊,所以就把孩子打掉了。打掉了第一个孩子,伤了身体。第二个孩子怀了12个月,没能活下来,非常遗憾。邓大姐也讲到,和周恩来就相互看上了,她看上了周恩来的为人、才干,周恩来看上了大姐的聪明,两人是志同道合。总之,每过两三个月,周恩来就来三楼给我们小青年讲讲故事。

周恩来很关心我们的学习。我们学习联共党史,学了之后让我们写心得,做成墙报。我写了一篇心得,很简单,谈要做批评和自我批评,周恩来同志表扬了我。

周恩来同志对我们非常亲切。当时周恩来同志非常忙,要写报告,改《新华日报》社论, 经常工作到凌晨四五点钟,甚至到早晨七八点才休息。天一亮,我们几个小孩子在三楼不好好走路,弄得咚咚响,周恩来同志的警务员就提醒我们不要影响了周副主席休息,但周副主席从不责备我们。

我们电台有一台1000瓦的发电机,安放在一楼,每天晚上发电时,要拿绳子使劲把它拽一下才能发动起来,那声音非常响,周恩来同志的办公室在二楼,他自然听得见,可他从来没因为这事提过意见。

在那个特殊时期,红岩村的灯光经常彻夜不熄。每天晚上,都有许多发向延安的电报。同时,又有党中央对南方局工作的指示。机要电台的同志不分白天黑夜地工作,保证南方局与党中央空中联系畅通无阻。

在渝八年,在周恩来的直接领导下,南方局机要通信工作成为一条无形的战线,粉碎了敌人的干扰破坏,胜利地完成了任务。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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